第 8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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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身後的小年輕喊了幾句, 陸茵茵擺擺手，示意知道了。
出了小門，夜風吹去一身燥熱。
陸茵茵擡頭看了看巷子一側的路燈, 聽著草叢裏的蛙叫蟬鳴, 捏著從空間拿出來的防狼噴霧, 倒是沒有在走廊那麽害怕。
她走的不慢，很快走了50多米, 正遲疑是不是要拐彎的時候, 就見右側巷子內幾十米處, 墻面上寫著“男、女”兩個大字。
這是新建的廁所, 不但外墻外面豎了兩盞路燈, 廁所裏面也有兩盞。
陸茵茵走向女廁探頭看了看，見裏面是小隔間樣式的蹲廁, 還有個水箱定時沖水，才松了一口氣, 放松捏著噴口的手。
她如今的肚子，要蹲下來，必須得扶住什麽，兩側的木隔板，倒是正好能當扶手。
還好汽車廠家大業大，要是農村那種旱廁，真是要命。
就是這蚊子也太多了，她一路走過來, 胳膊上被咬了十來個包。
陸茵茵慢慢吞吞的上完廁所，扶著隔板站起來的時候, 順手把防狼噴霧換成了某驅蚊花露水和青草膏。
來廁所的這一路都是小花蚊子，咬的疙瘩又大又癢, 一會洗完手，她要擦了花露水和青草膏再回去。
陸茵茵心情不錯的洗完手，隔間傳來窸窣的衣服摩擦聲也沒讓她害怕。
因為這裏不光能清晰聽見廁所後墻內，夜班工人的喧嘩，各式各樣的宣傳標語，也是隨處可見。
有人氣，有信仰，啊飄算個屁。
她只當隔壁間有夜班工人也在上廁所，把東西放到洗手池臺面上，先是渾身噴灑一遍花露水，再用青草膏一個個的塗在蚊子包上面。
這東西消蚊子包有奇效，是她旅游的常備物品，空間還有幾瓶。
肚子大轉身都不方便，陸茵茵扭頭去夠手肘處的蚊子包，轉身卻把石臺上的驅蚊噴霧蹭掉地上，咕嚕嚕滾到了廁所中央。
陸茵茵嚇了一跳，急忙上前撿，這上面可還有後世的商標，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得。
大肚子起蹲都要慢吞吞，陸茵茵撿起噴霧，無意中往旁邊緊閉的廁所門下掃了一眼。
噫，一個人有三只腳。
刺|激！
陸茵茵想明白了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，裝作淡定的又去洗了手，神色如常的出了廁所。
媽啊，下次誰跟她說這年代的人保守，她就拿出事實打人臉。
一門之隔的廁所隔間，被刀抵在後腰的半裸女人止不住的渾身顫抖。
直到門外的腳步聲直至消失，被黑布罩住的面容才絕望的閉上眼，眼淚簌簌止不住的流下來，被布條困住的嘴也止不住的嗚咽。
如果陸茵茵看到她的臉，就一定能認出來，她正是昨天趾高氣昂的女招待蘇慧。
蘇慧沒有想到，她只不過是夜班上廁所，竟會被人用刀劫持，套著布袋在廁所的隔間猥褻。
她想死，想拼命，可厄運到來的時候，大部分普通人都只能任人宰割。
她也一樣，被人用刀抵著，極盡淩|辱的猥褻，她從一開始劇烈掙紮，到被針急刺幾十下後，渾身就酸軟的，再沒有反抗的勇氣和力氣。
然後，就是令人絕望的淩虐。
她多麽想有個人能來救她，聽到陸茵茵的腳步聲，她以為看見了希望，可聽見她離去的腳步聲後，蘇慧心如死灰。
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到頭，不如，死了算了。
她想著，可手心那顆堅硬的物體，卻又讓她心生希望。
她蘇慧，怎能就這麽窩囊的死！
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，然後弄死他！
廁所外的陸茵茵，捧著肚子往回走的時候，還八卦的想，敢在廁所□□，也不怕被蚊子生吃了。
這不得一邊啪啪啪，一邊拍拍拍。
陸茵茵邊想邊還賤兮兮的笑，之前聽前臺小夥子說，好像是昨天的女招待，叫什麽蘇慧的也去上廁所吧。
陸茵茵腳步猛然一頓，神色劇變。
一個上夜班的女招待，怎麽可能和人在廁所隔間打野戰。
這是七十年代，不是五十年後。
想明白的陸茵茵一個轉身，就往回跑。
可剛一轉身，就撞在一個穿著白襯衫，帶著眼睛的熟悉身影上。
還不等她站穩，宋雲舟就雙手穩穩的扶住她的腰，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帶著笑意，語氣也有一絲促狹：
“每次見面，你都是在摔倒。”
陸茵茵一楞，看清楚是宋雲舟後，驚惶的神情頓時放松不少，R不住用力抓住宋雲舟的手臂，指著廁所的方向，語無倫次的解釋。
宋雲舟神情凝重的聽完，見陸茵茵驚恐到如此地步，立即吩咐：
“我馬上去看，你不要去，你去喊人過來。”
陸茵茵點點頭，聽話的一路小跑，匆匆趕到大廳搖醒值班小年輕，三兩句解釋完，囑咐他叫人之後，又把空間的防狼噴霧取出來，急急往廁所方向跑。
來回幾分鐘不到，陸茵茵就又回到轉角，就見公廁前的路燈下，宋雲舟穿著白色背心，渾身緊繃的盯著一處黝黑的樹叢。
“宋雲舟！你有沒有事！”
陸茵茵邊跑邊喊，捧著肚子小跑了十來步就到了路燈之下，明亮的光線刺|激的她一個偏頭，伸手遮住眼睛。
餘光中，一側黝黑的樹叢中似乎有什麽在閃動。
“誰！”
宋雲舟一個暴喝，就要追上去，可想到身後的陸茵茵，僅遲疑了幾秒，他就見一個白影飛速攀過墻。
而此時，路口熙攘的人聲、腳步聲急促傳來，陸茵茵註意到宋雲舟身上的白襯衫已經不見，撂下一句：
“我先進去看看，你不要多說。”
就攥著防狼噴霧，進了女廁，徑直沖向隔間。
而此時，隔間內，剛把頭套摘下，正穿著自己上衣的蘇慧，被陸茵茵推門的動作驚的一個哆嗦，縮進角落瑟瑟發抖。
“對不起，你有沒有事，有沒有傷到哪裏。”
蘇慧環抱自己蹲在角落，披散的頭發散落在臉頰上，遮蓋了她的表情面容，讓陸茵茵讀不到她的情緒。
見她不說話，只顧著瑟瑟發抖，腳邊一個黑頭套，脖子上掛著捆嘴布條，手裏還攥著宋雲舟的白襯衫，陸茵茵心下一轉，就知道原委。
她不知道這個叫蘇慧的女招待是否知道，剛剛宋雲舟進來給她蓋上衣服，但是如今外面來了那麽多人，要是傳出什麽閑話，他們兩人都有大|麻煩。
於是她指著蘇慧手裏的襯衫解釋：
“我剛剛上玩廁所發現不對勁，就叫了人過來，這是我借的宋廠長的衣服給你蓋上的，你沒事吧。”
蘇慧哆嗦的身體一僵，緩緩把視線轉向陸茵茵，暗啞著嗓子說：
“你說什麽？誰？”
陸茵茵於是又解釋了一遍，又補充：
“我們帶著人過來的，你有沒有被欺負，如果有，不要害怕大膽說出來，你們宋廠長就在外面，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，把壞人抓住。”
“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說，一會叫來你熟悉的領導同事，或者去醫院，也可以說。”
蘇慧緊攥著手裏堅硬的物體，直至手心被烙的生疼，她才緊攥著宋雲舟的襯衫，努力壓下聲音的顫抖：
“沒有，我沒有事，你們來的及時，什麽事情都沒有。”
陸茵茵雖說有些疑惑，可她不像宋雲舟看到了第一現場，還以為蘇慧說的是真的，以為他們真的救助及時，松口氣的同時，試探著建議：
“外面來了很多人，你要不要收拾一下。”
這麽多人被驚動，閑話肯定有不少，越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，就越容易被人傳閑話。
收拾齊整走出去，才不會被人惡意揣想。
蘇慧咬咬下唇，再次摸了摸宋雲舟的襯衫，直到摸到衣擺處一個小線頭，才終於點點頭。
陸茵茵忙上前為她盤發整理衣服，沒幾分鐘就看不出此前狼狽的樣子。
又從蘇慧手裏抽出宋雲舟的襯衫，小聲解釋：
“這個，我要還給宋雲舟。”
說完，蘇慧眼神似乎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，看了陸茵茵一眼，才放松了手，任由陸茵茵抽走襯衫。
陸茵茵拿走襯衫，卻是直接撿起隔間裏的頭套，和從蘇慧脖頸處解下的綁帶放進襯衫中，卷起來團成一個球。
在蘇慧的目光中，陸茵茵解釋：
“外面人太多了，這個東西拿出去對你名聲不好，但是這是重要物證，可以私下交給公安，讓他們通過這些物證抓人。”
如果現在拿出去，讓別人看見，以這些東西的特殊性，還不知道明天謠言會傳成什麽樣。
謠言，是世上最能殺人的利器，這女招待還很年輕，為謠言所累，這輩子就完了。
蘇慧顯然也想明白了，她點點頭不再言語，只是抓住陸茵茵一側的手臂，像溺水之人抓住救生圈一樣，沈默的跟在她身側。
兩人一出廁所，宋雲舟就帶著人圍上來：
“怎麽樣？陸茵茵，蘇慧有沒有受傷？”
身側的蘇慧聽見這聲音顫抖著攬緊陸茵茵的手臂，察覺到她的不安，陸茵茵接過話頭，略微加大了聲音：
“宋廠長，幸虧你們來的及時，把壞人嚇走了，剛剛我跟這位女同志真是嚇一跳，我都快八個月了，要是動了胎氣，指不定就是一屍兩命。”
其他青年圍上來問，陸茵茵也主動接過話頭，力求不讓人察覺到蘇慧的異樣。
宋雲舟顯然也察覺到了陸茵茵在岔開話題，於是主動配合：
“是我們考慮不到位，計劃建公廁的時候只考慮了氣味問題，沒考慮安全，沒想到這邊還有人能爬墻進來，給你造成這麽大的驚嚇，我代表廠裏跟你們抱歉。”
兩人一來一往拉開話題，沒幾分鐘，就把緊張的氣氛平息下來。
周圍的人被陸茵茵轉移註意力，只當有人翻墻進來驚嚇到了這位孕婦，正好被宋廠撞見。
這時候，幾個沿著圍墻查看的年輕小夥子，手持棍棒從樹叢鉆出來：
“宋廠，那邊是家屬區，下夜班的人都說沒看到可疑男人。”
宋雲舟點點頭，還要再問，陸茵茵忙打斷：
“宋廠，我跟蘇同志都受了不小的驚嚇，您看，這裏蚊蟲又多，我還是個孕婦，能不能先讓蘇同志送我回房間，咱們換別的地方說話。”
“好，老郭，你帶人再往各處巡邏，再派人去請派出所的張所來一趟，陸同志、蘇慧，你們跟我來。”
“唉，好。”
陸茵茵松口氣，扶著蘇慧跟上宋雲舟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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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後的小年輕喊了幾句, 陸茵茵擺擺手，示意知道了。
出了小門，夜風吹去一身燥熱。
陸茵茵擡頭看了看巷子一側的路燈, 聽著草叢裏的蛙叫蟬鳴, 捏著從空間拿出來的防狼噴霧, 倒是沒有在走廊那麽害怕。
她走的不慢，很快走了50多米, 正遲疑是不是要拐彎的時候, 就見右側巷子內幾十米處, 墻面上寫著“男、女”兩個大字。
這是新建的廁所, 不但外墻外面豎了兩盞路燈, 廁所裏面也有兩盞。
陸茵茵走向女廁探頭看了看，見裏面是小隔間樣式的蹲廁, 還有個水箱定時沖水，才松了一口氣, 放松捏著噴口的手。
她如今的肚子，要蹲下來，必須得扶住什麽，兩側的木隔板，倒是正好能當扶手。
還好汽車廠家大業大，要是農村那種旱廁，真是要命。
就是這蚊子也太多了，她一路走過來, 胳膊上被咬了十來個包。
陸茵茵慢慢吞吞的上完廁所，扶著隔板站起來的時候, 順手把防狼噴霧換成了某驅蚊花露水和青草膏。
來廁所的這一路都是小花蚊子，咬的疙瘩又大又癢, 一會洗完手，她要擦了花露水和青草膏再回去。
陸茵茵心情不錯的洗完手，隔間傳來窸窣的衣服摩擦聲也沒讓她害怕。
因為這裏不光能清晰聽見廁所後墻內，夜班工人的喧嘩，各式各樣的宣傳標語，也是隨處可見。
有人氣，有信仰，啊飄算個屁。
她只當隔壁間有夜班工人也在上廁所，把東西放到洗手池臺面上，先是渾身噴灑一遍花露水，再用青草膏一個個的塗在蚊子包上面。
這東西消蚊子包有奇效，是她旅游的常備物品，空間還有幾瓶。
肚子大轉身都不方便，陸茵茵扭頭去夠手肘處的蚊子包，轉身卻把石臺上的驅蚊噴霧蹭掉地上，咕嚕嚕滾到了廁所中央。
陸茵茵嚇了一跳，急忙上前撿，這上面可還有後世的商標，被人看到了可就不得。
大肚子起蹲都要慢吞吞，陸茵茵撿起噴霧，無意中往旁邊緊閉的廁所門下掃了一眼。
噫，一個人有三只腳。
刺|激！
陸茵茵想明白了，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，裝作淡定的又去洗了手，神色如常的出了廁所。
媽啊，下次誰跟她說這年代的人保守，她就拿出事實打人臉。
一門之隔的廁所隔間，被刀抵在後腰的半裸女人止不住的渾身顫抖。
直到門外的腳步聲直至消失，被黑布罩住的面容才絕望的閉上眼，眼淚簌簌止不住的流下來，被布條困住的嘴也止不住的嗚咽。
如果陸茵茵看到她的臉，就一定能認出來，她正是昨天趾高氣昂的女招待蘇慧。
蘇慧沒有想到，她只不過是夜班上廁所，竟會被人用刀劫持，套著布袋在廁所的隔間猥褻。
她想死，想拼命，可厄運到來的時候，大部分普通人都只能任人宰割。
她也一樣，被人用刀抵著，極盡淩|辱的猥褻，她從一開始劇烈掙紮，到被針急刺幾十下後，渾身就酸軟的，再沒有反抗的勇氣和力氣。
然後，就是令人絕望的淩虐。
她多麽想有個人能來救她，聽到陸茵茵的腳步聲，她以為看見了希望，可聽見她離去的腳步聲後，蘇慧心如死灰。
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到頭，不如，死了算了。
她想著，可手心那顆堅硬的物體，卻又讓她心生希望。
她蘇慧，怎能就這麽窩囊的死！
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，然後弄死他！
廁所外的陸茵茵，捧著肚子往回走的時候，還八卦的想，敢在廁所□□，也不怕被蚊子生吃了。
這不得一邊啪啪啪，一邊拍拍拍。
陸茵茵邊想邊還賤兮兮的笑，之前聽前臺小夥子說，好像是昨天的女招待，叫什麽蘇慧的也去上廁所吧。
陸茵茵腳步猛然一頓，神色劇變。
一個上夜班的女招待，怎麽可能和人在廁所隔間打野戰。
這是七十年代，不是五十年後。
想明白的陸茵茵一個轉身，就往回跑。
可剛一轉身，就撞在一個穿著白襯衫，帶著眼睛的熟悉身影上。
還不等她站穩，宋雲舟就雙手穩穩的扶住她的腰，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帶著笑意，語氣也有一絲促狹：
“每次見面，你都是在摔倒。”
陸茵茵一楞，看清楚是宋雲舟後，驚惶的神情頓時放松不少，R不住用力抓住宋雲舟的手臂，指著廁所的方向，語無倫次的解釋。
宋雲舟神情凝重的聽完，見陸茵茵驚恐到如此地步，立即吩咐：
“我馬上去看，你不要去，你去喊人過來。”
陸茵茵點點頭，聽話的一路小跑，匆匆趕到大廳搖醒值班小年輕，三兩句解釋完，囑咐他叫人之後，又把空間的防狼噴霧取出來，急急往廁所方向跑。
來回幾分鐘不到，陸茵茵就又回到轉角，就見公廁前的路燈下，宋雲舟穿著白色背心，渾身緊繃的盯著一處黝黑的樹叢。
“宋雲舟！你有沒有事！”
陸茵茵邊跑邊喊，捧著肚子小跑了十來步就到了路燈之下，明亮的光線刺|激的她一個偏頭，伸手遮住眼睛。
餘光中，一側黝黑的樹叢中似乎有什麽在閃動。
“誰！”
宋雲舟一個暴喝，就要追上去，可想到身後的陸茵茵，僅遲疑了幾秒，他就見一個白影飛速攀過墻。
而此時，路口熙攘的人聲、腳步聲急促傳來，陸茵茵註意到宋雲舟身上的白襯衫已經不見，撂下一句：
“我先進去看看，你不要多說。”
就攥著防狼噴霧，進了女廁，徑直沖向隔間。
而此時，隔間內，剛把頭套摘下，正穿著自己上衣的蘇慧，被陸茵茵推門的動作驚的一個哆嗦，縮進角落瑟瑟發抖。
“對不起，你有沒有事，有沒有傷到哪裏。”
蘇慧環抱自己蹲在角落，披散的頭發散落在臉頰上，遮蓋了她的表情面容，讓陸茵茵讀不到她的情緒。
見她不說話，只顧著瑟瑟發抖，腳邊一個黑頭套，脖子上掛著捆嘴布條，手裏還攥著宋雲舟的白襯衫，陸茵茵心下一轉，就知道原委。
她不知道這個叫蘇慧的女招待是否知道，剛剛宋雲舟進來給她蓋上衣服，但是如今外面來了那麽多人，要是傳出什麽閑話，他們兩人都有大|麻煩。
於是她指著蘇慧手裏的襯衫解釋：
“我剛剛上玩廁所發現不對勁，就叫了人過來，這是我借的宋廠長的衣服給你蓋上的，你沒事吧。”
蘇慧哆嗦的身體一僵，緩緩把視線轉向陸茵茵，暗啞著嗓子說：
“你說什麽？誰？”
陸茵茵於是又解釋了一遍，又補充：
“我們帶著人過來的，你有沒有被欺負，如果有，不要害怕大膽說出來，你們宋廠長就在外面，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，把壞人抓住。”
“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說，一會叫來你熟悉的領導同事，或者去醫院，也可以說。”
蘇慧緊攥著手裏堅硬的物體，直至手心被烙的生疼，她才緊攥著宋雲舟的襯衫，努力壓下聲音的顫抖：
“沒有，我沒有事，你們來的及時，什麽事情都沒有。”
陸茵茵雖說有些疑惑，可她不像宋雲舟看到了第一現場，還以為蘇慧說的是真的，以為他們真的救助及時，松口氣的同時，試探著建議：
“外面來了很多人，你要不要收拾一下。”
這麽多人被驚動，閑話肯定有不少，越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，就越容易被人傳閑話。
收拾齊整走出去，才不會被人惡意揣想。
蘇慧咬咬下唇，再次摸了摸宋雲舟的襯衫，直到摸到衣擺處一個小線頭，才終於點點頭。
陸茵茵忙上前為她盤發整理衣服，沒幾分鐘就看不出此前狼狽的樣子。
又從蘇慧手裏抽出宋雲舟的襯衫，小聲解釋：
“這個，我要還給宋雲舟。”
說完，蘇慧眼神似乎閃爍著不知名的情緒，看了陸茵茵一眼，才放松了手，任由陸茵茵抽走襯衫。
陸茵茵拿走襯衫，卻是直接撿起隔間裏的頭套，和從蘇慧脖頸處解下的綁帶放進襯衫中，卷起來團成一個球。
在蘇慧的目光中，陸茵茵解釋：
“外面人太多了，這個東西拿出去對你名聲不好，但是這是重要物證，可以私下交給公安，讓他們通過這些物證抓人。”
如果現在拿出去，讓別人看見，以這些東西的特殊性，還不知道明天謠言會傳成什麽樣。
謠言，是世上最能殺人的利器，這女招待還很年輕，為謠言所累，這輩子就完了。
蘇慧顯然也想明白了，她點點頭不再言語，只是抓住陸茵茵一側的手臂，像溺水之人抓住救生圈一樣，沈默的跟在她身側。
兩人一出廁所，宋雲舟就帶著人圍上來：
“怎麽樣？陸茵茵，蘇慧有沒有受傷？”
身側的蘇慧聽見這聲音顫抖著攬緊陸茵茵的手臂，察覺到她的不安，陸茵茵接過話頭，略微加大了聲音：
“宋廠長，幸虧你們來的及時，把壞人嚇走了，剛剛我跟這位女同志真是嚇一跳，我都快八個月了，要是動了胎氣，指不定就是一屍兩命。”
其他青年圍上來問，陸茵茵也主動接過話頭，力求不讓人察覺到蘇慧的異樣。
宋雲舟顯然也察覺到了陸茵茵在岔開話題，於是主動配合：
“是我們考慮不到位，計劃建公廁的時候只考慮了氣味問題，沒考慮安全，沒想到這邊還有人能爬墻進來，給你造成這麽大的驚嚇，我代表廠裏跟你們抱歉。”
兩人一來一往拉開話題，沒幾分鐘，就把緊張的氣氛平息下來。
周圍的人被陸茵茵轉移註意力，只當有人翻墻進來驚嚇到了這位孕婦，正好被宋廠撞見。
這時候，幾個沿著圍墻查看的年輕小夥子，手持棍棒從樹叢鉆出來：
“宋廠，那邊是家屬區，下夜班的人都說沒看到可疑男人。”
宋雲舟點點頭，還要再問，陸茵茵忙打斷：
“宋廠，我跟蘇同志都受了不小的驚嚇，您看，這裏蚊蟲又多，我還是個孕婦，能不能先讓蘇同志送我回房間，咱們換別的地方說話。”
“好，老郭，你帶人再往各處巡邏，再派人去請派出所的張所來一趟，陸同志、蘇慧，你們跟我來。”
“唉，好。”
陸茵茵松口氣，扶著蘇慧跟上宋雲舟的腳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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